chestnut

他们都在一把好年纪里熠熠生辉,是初生而代代不息的光源

【弘杨】小半(4)

平行世界13年后的事 ABO

崽叫高杨阿妈 自行避雷

搞小偶像并不能带给我快乐我又回来了

大家期待很高 我很怕大家失望

如果失望了也不要骂我 偷偷点❌就好

可爱都是他们的 ooc都是我的

国际三禁 尤禁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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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弘凡那只养了十三年的猫不见了,就是第一次见到高幼瑜的那天早上,猫还在阳台上望了他一眼,可是他却再也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蔡程昱的大师班开课三天了,邀请他去给孩子们做分享——国内现在首屈一指的美通唱作人,现身说法效果可不要太好。

年轻的时候喜欢开车,堵的时候就熄了火放着歌悠悠然躺下吹空调,后来因为长期的熬夜和创作压力,神经衰弱越来越严重,他开始慢慢的更喜欢热闹的人群,热气腾腾的早餐店,人流穿梭的地铁站,摇摇晃晃的公交车。

一个人的时候,融入大千世界,更能感受生活。

就算眼界如王晰,这几年提起他也忍不住夸,他说现在年轻一批的唱作人大多无病呻吟,每天抓着点情情爱爱就去痛彻心扉,偶然的空虚溢出便是一首所谓金曲。但是黄子弘凡不是,他的歌里有反思有态度,更多的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释然。

当然,黄子弘凡也有非主流的时候,伤情的歌一首接一首的写,自己唱的撕心裂肺,粉丝也仿佛听的感同身受,业内的前辈们却对此不置可否。

直到他开始明白寂寞和孤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东西,学会去享受一个人,去和生活握手言和,发现深夜辗转反侧的那些念念不忘是掺了假的、是被夜色修饰过的,朗朗晴天风和日丽下走进超市买冰激凌听到《白月光》时突然的愣神才是真的。

这时候他回头看,才轻轻的哦一声,原来我已经长大了。

从地铁站到文广要走一段路,路过星巴克惯例进去买一杯意式浓缩,蔡程昱之前让他给带一个星冰粽,虽然接到消息时特欠的说不带,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店员露出标准微笑,用甜美的声音询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他一愣,眼神偏了偏,鬼使神差的添了一句:“再要一杯桃桃乌龙。”

入行这么多年唯一保持的好习惯就是不迟到,工作人员还没把用作临时教室的房间门打开,他在大厅里站着玩手机,没多久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从电梯上传下来。

崽崽们来了。

蔡程昱提供了食宿,十二三岁的孩子们住在一起实在是太容易闹成一团了,三天的时间他们已经飞速发展到把每个人的小名念叨在嘴边。

“高眠眠!高眠眠!”走在前面的女孩儿踮着脚张望,似乎是少了个人。

黄子弘凡听到这个名字就下意识的头痛,想起以前,每次自己干出什么沙雕行为,高杨从来都是混在嘲笑的人堆里,发出大爷笑:“高雅为什么冬眠,你心里真的没数吗?”

没隔几分钟,高幼瑜就跑着出现在了电梯上,黄子弘凡又把视线收回来。

“你怎么走着走着不见啦?”女孩儿问。

“哦,”高幼瑜眯起眼睛笑:“没事,后面说几句话。”

盛夏的上海实在不算愉快,崽套了一件白色的T恤,露出的手臂白的反光,几乎能看见皮下流动奔涌的青色血管,他举起手又朝着三楼电梯口的方向用力的挥了几下。

那是一个背影,干干净净的衬衫和浅色牛仔裤,黑色的头发柔顺的贴着皮肤,发尾刚好从抑制贴上扫过,挺立的衣领,舒展的肩膀,收束的腰线,走路时不疾不徐,手上拎着个无印良品的纸袋子。

黄子弘凡有一瞬的僵持,但也只是一瞬,又把眼神重新放回手机上,蔡程昱的微信消息弹进来,说堵车晚十分钟,让他先带一带孩子们去教室。

他十分温文尔雅的回复:滚呐

叹口气,朝着聚在一起聊天等工作人员的孩子们走过去,桃桃乌龙最终还是被扔进了垃圾桶,黄子弘凡舍不得要让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成为众矢之的。

“你们蔡老师今天要晚点来啦,先跟我走吧。”

   

光线从干净的落地窗斜照进去,穿过绿色盆栽宽大叶片之间的缝隙,落成地上一个个圆圆的光斑,还有少许携着空气翩飞的浮尘轻轻落在他的肩头,他低头看着孩子们,笑容带着旁人身上少有的少年气。

哪怕是到了三十三岁的年纪,哪怕是在这个圈子里浮浮成成十余年,哪怕是说话圆润漂亮到无措可挑,高杨还是能从黄子弘凡身上找到自己最贪恋的那一份少年气质。

他在楼上转角的地方久久的站着,岁月仿佛都被拉长了,胶片一卷一卷重新在他眼前展开,高幼瑜和黄子弘凡越来越像的眉眼、身材、甚至是嗓音,让他在很多个深夜无比痛苦。

十三年前,他以为他做了最好的决定,不影响黄子弘凡的事业,也不必去加害一个还没出生的小生命,虽然从此远走他乡,被亲戚疏远,不敢再联系从前的朋友,决绝将自己的人生在二十二岁一刀斩断。算不上正确,却是他能想到的损失最小的方法。

可是整整十三年啊,四千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不敢回头,不敢示弱,不敢后悔,咬着牙一天复一天的熬过来,却抵不过黄子弘凡仰着头朝他轻飘飘的一瞥。

只是一眼,微红的眼尾一扫睫毛就盖了下来,甚至都不确定是否落点于自己,却让他节节败退,仓皇而逃。

果然不管是二十二岁的高杨还是三十五岁的高杨,在黄子弘凡面前,都是完蛋的高杨。

   

时间还早,高杨随便找了家粥店喝了点白粥,又去上音拜访廖昌永教授,抵不过曾经半师之谊的前辈盛情挽留,在家里吃了个午饭。

稳重里稍带顽皮的廖老师小心的打探:“这次怎么突然回上海来了?”

“就……”高杨夹菜的手一顿,扬起笑脸:“蔡蔡不是开了班吗,我儿子也来了,我陪他的。”

廖老师将惊讶掩盖的很好,只是在红烧鸡里准确的夹住一块生姜塞进嘴里,师娘在旁边看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能赶紧给他端杯水来。

“我都这么大了,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吗?”他笑着帮廖老师圆场。

“嗯,是啊,”廖老师点点头:“当年王晰参加节目的时候小芒果不也两岁了吗?”

  

离开上音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高杨等了半天没打到车,索性他这次来上海并不忙,就沿着街慢慢的走一走。

爱情和梦想真是古往今来都无法衡量的事,好比他那晚从医院回去,黄子弘凡在他的房间里等到凌晨四点,听到开门的动静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笑着问他:“高杨高杨高杨,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那一刻他真的不曾动摇吗?不曾动摇吗?

没有一丁点想过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摊牌,要不要放弃前途,要不要去承担舆论,要不要这个孩子,全都告诉黄子弘凡,他没有想过吗?

他也不过青春刚过,尚且算不得一个成熟的男人,会怕会担心再正常不过,他骗过了知道一切的张超和梁朋杰,骗过了傻乎乎的蔡程昱,骗过了廖老师,甚至骗过了自己,可是绕不过对黄子弘凡说谎的那一刻被水淹过头顶的窒息感,是真真实实仿佛有一双大手用力握紧了心脏,疼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压力太大了,出去逛了一下。”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然后黄子弘凡伸手搂住他,困的连打了三个哈欠:“好啦好啦,快睡吧,好累哦。”

高杨刚准备转音乐剧,住在上海,说好两个人以后都要留在这里发展,他们白天一起去逛宜家,看到什么东西黄子弘凡都想要买回家,毛绒玩具,情侣对杯,懒人沙发,趣味牙刷,他把高杨塞进车车里推着他走,一口一个“宝宝”的喊他。

少年性格开朗又不失温柔,他当然会是一个疼爱但不过分宠溺孩子的好父亲,可是高杨不希望他只是一个父亲,他还应该有更大更好的舞台,而不是要为了“未到婚龄就生孩子”被指责。

那些偏激的Omega平权运动者,片面的把所有Alpha都归结成用下半生思考的动物,一个十九岁刚分化不久的Alpha就让自己的男朋友怀孕,这是多大的攻击点。

他的小朋友会哭的吧,如果遭到这样无端的攻击,高杨把头埋进黄子弘凡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吧,他们也不是没有好时候,只是那太短了,短到甚至不够支撑彼此度过这十三年的漫漫长夜。

绿色的爬山虎和七里香交缠生长铺满了墙面,白色的马蹄莲从潮湿的墙角开出大朵馥郁的花,风生满路,单元楼下的铁门已经生了锈,两架自行车就那样停在路边。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

站在楼下张望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却在转角遇到靠在墙上抽烟的黄子弘凡,他两个手指夹着烟抽的又急又猛,淡青色的烟圈从嘴里呼出来再散开,把一张好看的脸藏起来。

像是没想过高杨会突然出现似的,他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把烟扔到地上踩灭,问:“就要走了啊?”

“嗯?”高杨歪着头发出一声疑惑,然后又像是明了了一般:“嗯。”

他不知道黄子弘凡已经回来多久了,或许从他站到这楼下的第一刻,身后就有个人,默默的退到了不会打扰他的地方,准备等他离开了再出现。

可他们本不该这样的,他们本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血缘之外最亲密的人。

“你陪眠……高幼瑜来上课吗?”黄子弘凡率先打破沉默。

“他第一次出远门,我不放心。”

“早上,你去送他了是吗?”

“是。”

“高杨,”黄子弘凡有些哽咽的念叨了一声他的名字:“你为什么不敢见我呢?”

被叫到的人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落日余晖里,一双手插兜,白衬衫被晚风吹过,有洗衣液淡淡的味道飘散。

“高杨,”黄子弘凡咽下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声音:“是我的孩子吗?”

怎么可能不怀疑,高幼瑜和自己那么的相似,如同将幼年版的自己复刻了一个出来,他不信这是张超的孩子,所以从头到尾没打算过要和张超置气。

但是近乡情怯,人大抵总是这样,心底越肯定,面上越不敢去求证。

他抬起一双忐忑的眼睛看着高杨,过了好久,久到他以为高杨会这样沉默的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绕过自己离开的时候,高杨突然笑了。

长相精致的男人再如今气质温润之后笑起来更添魅力,他很风轻云淡,甚至连眉梢都没抬一下:“你想听到什么回答呢?”

孩子是你的,哪又怎样,不是你的,又怎样?

难道你还能冲回十三年前去,摁住高杨撕碎检查单的手吗?

他们之间的错过,从来都不是错,而是过,往事不可追。

“阿黄,”他还是没改掉这个称呼习惯,带着点不可闻的叹息:“我们都要去过各自的生活了。”

黄子弘凡眼底铺满了一层破碎的钻石,他冲过来捏住高杨的肩膀高杨,眼泪就掉下去,沾湿的睫毛像是被折断的蝴蝶翅膀。

“黄子弘凡……”太过熟悉的Alpha气息将自己包裹起来,高杨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推开他。

“高杨……让我再抱一抱你。”

他缓缓的低下头,最终搂住高杨,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沉默着,瑟瑟发抖。

可能是看他神情疲惫,高杨心软的一塌糊涂,站在原地,伸出手在黄子弘凡的脊背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如同安慰一个无措的孩童。

“是你的孩子,眠眠是你的孩子。”高杨凑在他耳边,声音轻细,微不可闻:“除了你我从来没和别人在一起过。”

黄子弘凡终于还是在高杨怀里痛苦出声,他咬着自己攥紧的拳头,关节发白。

他们之间,看似水到渠成,可要说长相厮守,又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缘分。

十三年倏忽而过,连春光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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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评论QAQ

真的怕大家失望 但是也用心写了

谢谢大家喜欢这一家三条猪儿虫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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