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stnut

他们都在一把好年纪里熠熠生辉,是初生而代代不息的光源

【俞亮时光】点解啊(1)

我流ABO 揣球跑

破镜重圆 黄昏恋

没看过原著 ooc属于我

(韩语都是机翻的 有错就当没看见)

国际三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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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计时器上的数值刚刚归零,左边的小旗子倒下,尖锐的提示声骤然划破棋室里长久的沉默,不知道是谁轻轻的长舒了一口气,运动鞋底在地板上摩擦发出一点刺耳的噪音,空了一瞬,细碎的讨论声才渐渐在围观人群里蔓延,由小及大。

 

仿佛有人给这片高压真空的区域划开了一条口子,那些属于烟火人间的喧闹鼎沸便如同涨潮一般奔涌而至,盈盈沸沸将静坐对弈的两个人包裹起来。

 

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一格一格的爬上堆放着许多新旧棋谱的古木书架,浮尘在干燥的空气里翩飞。

 

这局棋竟然从清早下到了快午休。洪河摸了摸下巴,习惯性的抖开手里的折扇,饶有兴致的探究目光便落在了昨天晚上临时被他一通电话求来救场的俞亮身上。

 

他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虽然俞亮在刚刚结束的春兰杯上一举拿下冠军,但已经转身又迅速的投入了棋圣战的备战里,像这种指导小年轻的事很不该去麻烦他。

 

但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道场在年初的时候托沈一朗的关系,约了他之前呆过一年的那个日本道场过来交流学习,或许是两国不同的风格碰撞带给了年轻棋手们不同的感观,总之交流的效果很不错,去年的那一批冲段少年里成功定上段的人数比之前多了好几个。

 

所以趁着年中他们又约了一个韩国那边的道场,谁知来的棋手里年纪最小的那一个在短短的几天里就挨个把自家道场这一批冲段少年里最优秀的几个挑落马下。

 

他自己倒是手痒的很巴不得亲自下场一战,可又怕被说欺小欺生,想着下把指导棋吧,心里又有些打鼓怕算有遗策小阴沟里翻船。

 

这才不得已请了俞亮出山。

 

好在他来了,今天总算给了这傲的下巴快扬到天上去的小屁孩儿一点教训,他得意的小声哼笑两身,越看俞亮越觉得顺眼,心里还盘算着要不想想办法把这人挖过来当个客座讲师?

 

无论是作为一个棋手还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Alpha,刚过而立之年的青年无疑都正处在一个最风华正茂的时候。

 

只是随意穿了件白衬衫,没打领带,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下一刻痣,盘腿端坐在榻榻米上,信手端起茶碗送至唇畔,垂眸细品,纤长浓密的睫毛被明媚阳光染成了浅浅的金色,书墨茶香与世家矜贵便从他身上一齐渗透铺排出来。

 

坐在棋盘另一侧的时书一卸了劲,指尖的黑色棋子落回棋篓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直笔挺的肩线也塌了一点下去,眉尖紧蹙,倔强的抿着嘴角,像是有点不情不愿的轻轻低下头,露出头顶圆圆的发旋,声音是尚未进入变声期的少年特有的干净柔和:“제가 졌어요(我输了).”

 

他的韩语发音很标准,是完完全全在他国的水土里养育浸润出来的动听,可是语气里似乎又总带了点熟悉的利落劲儿。

 

俞亮随即也放下茶碗,端正坐姿后朝他微微颔首,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冷淡:“사양하다(承让了).”

 

少年输给他之后似乎格外的低落,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迅速的穿好自己的鞋子,离开前又转身朝他鞠了一躬:“선생님의 오늘 지도에 감사드립니다(谢谢老师今天的这盘指导棋).”

 

他今年将将十四岁,身形高高瘦瘦的,脊背单薄,裤腿儿下露着一截纤细伶仃的脚踝,却又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身上特有的那种挺拔尖锐,像一竿正在节节生长的竹子,哪怕鞠躬时脊梁也未折半分。

 

“잘하고 있습니다(你已经下的很好了).”

 

俞亮终于还是把神情软了一些下来,因为坐着所以微微仰着点头,流畅漂亮的下颚线像是雕刻艺术的完美作品,虽然仍旧算不上和气温柔,但至少是有点前辈看到好苗子那种想要栽培呵护的模样了。

 

时书一重新站直了,抬眼朝俞亮望过去,在那副和自己像了足有七八分的眉眼上多停留了好一会儿,细而浓密的眉毛,饱满圆润的眼型,瞳色偏深,总是让人觉得纯粹又干净。

 


 

他从小就长在道场里,还不会拿筷子就先学会了执棋,别的小孩推着玩具车玩沙子他却要每天从起床吃完早饭就坐在棋桌前打谱背定式,比起写字在手指上磋磨出的茧子,摊开手掌那些水泡长了又破、破了又长最后层层累起的棋茧才更触目。

 

无疑在围棋这条路上,时光待他是格外严格的,而道场里其他的老师每次见到他时,也都会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上一句:“不要浪费了天赋啊书一。”

 

说起来他倒是一直对自己这个名字颇有微词,跟时光闹过好几次,“哪个下棋的取个名字还带‘输’的啊!”

 

时光总是眯着眼睛,像是嫌弃又像是回避什么,抬手把小少年的头推远,“那我的女神还是舒淇呢!”

 

“切。”时书一也总是扬着下巴,半是不屑半是忐忑的拿眼睛斜睨着他,嘴上倒是半点不肯退让:“就你厉害。”

 

年岁渐长又经历生产的Omega早就褪去了年少无知的浅薄与跋扈,终于也被十几年异国他乡的岁月给镀上了一层勉强算得上温柔的气质,以前总是看不懂对局之人那些口是心非之下的傲娇里藏着的关心与注目,现在却能轻易的读懂自家崽子眼里的心疼。

 

“行了。”他抬手揉一把时书一的头,顺着力道就把少年搂在自己怀里,手掌拍着他的背,“你好好下棋,拿个世界冠军回来,我就最开心了。”

 

“知道了……”时书一拖长了声音应下这句老生常谈,顺便也咽下了另外想问的半句话,只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青年的肩窝里蹭了蹭。

 

其实他是心疼时光的,这么多年,一个被永久标记了却又单身的Omega带着自己这个小拖油瓶独自生活在远离故土的韩国,还要混迹在全是Alpha的围棋道场里讨生活,其中艰难可想而知,可每每问及那个不负责任的狗男人是谁时,就只会得到时光一句冷硬的回答:“死了。”

 

追问的急了倒是还会得到一句更具体的形容:“早不知道八百年前就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怎么你还想去给他上柱香啊?平时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孝顺呢?”

 

时光的五官天生就柔软没有什么棱角,眉眼弯弯笑着的时候像条温顺的萨摩耶,性格又实在是有那么点记吃不记打,平时总是挂着一幅软乎乎的表情,最过分时,有同在道场其他Alpha故意释放信息素出言调戏,也都是一边抬手按紧抑制帖一边假装没听懂四两拨千斤的几句话绕过去,显得特别好欺。

 

唯独每当时书一问起生父时,神情就霎时冷下去,嘴唇抿成一条缝,生在男孩子脸上总是格外英气好看的一双剑眉微微挑起,只需要轻飘飘的一眼,就看的时书一垂头耷耳,嗫嚅半天再说不出多的一个字。

 

好在这漫长的十四年里,他这么严肃的时候实在不多,时至今日,少年能够想起来最惨的一次大约就是八九岁时,逃了一天的训练跑到首尔棋院去看三星杯决赛的最后一场,回家之后还不知收敛的在饭桌上跟时光大讲特讲那位从中国来的棋手俞亮九段在棋局之上是如何杀伐决断、凌厉果决。

 

“妈,那可是中国棋手啊?”小孩儿眼里放着光,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男人从听到那个名字起就一直在走神,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推溢美之词,末了还问:“我听他们说年纪好像跟你差不多,你以前在国内学棋的时候知道他吗?”

 

时光抿着嘴,抬头扫了他一眼,忽然放下碗筷起身回了房间,还把门摔的震天响。

 

年幼的时书一被他莫名爆发的情绪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才惹他生气,也不敢再问,从此把那天相关的所有事情都列为禁忌。

 

往后学棋的这几年里,再也没逃过一次训练,没去首尔棋院看过对局,没关注过任何一个中国棋手的资讯,连那天看完对局心心念念想要找张照片来看看长得到底什么模样的俞亮九段也通通抛诸脑后。

 

毕竟在他的心里,所有这些加起来,也远不如一个时光来的重要。

 


 

被打量着的俞亮有些不适的皱起眉,但又敏锐的感觉出少年的目光里纯然是单纯的好奇,干净又懵懂,忍了忍,并没出声,只是借着倒茶的动作将身子侧了过去。

 

察觉到男人的回避,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像是紧张似的握成拳,掌心一片淋漓的冷汗,修剪的圆润又整齐的指甲抠着皮肉有些顿顿的痛,下意识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的脑子里很懵,从今天早上俞亮走到他面前来的第一眼就已经懵了,后来被这个棋力高出他许多倍的前辈有意引导着沉浸在对局里才暂时丢掉了那团乱麻,这会儿结束之后,又自觉的浮现出来。

 

“你……”他有些迟疑的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声音哑掉了大半,但中文却说得流利而不带任何外国人的生涩口音:“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嗯?”俞亮完全没听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扬起眉梢反问。

 

脸上神色一贯的沉静如水,但是已经把时书一吓的一哆嗦。

 

洪河也一贯的嘴比脑子更快:“合着你会说中国话啊?!”

 

说完才察觉气氛不对劲儿,讪讪的笑了两声,往沈一朗背后藏了藏。

 

少年像是突然回神想起自己说出了一句多么奇怪的话来,涨红了脸,两只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鼻子皱起,眼底就蓄起了一汪水汽,结结巴巴的道歉:“对、对不起!”

 

“오케이, 가자(好了,走吧).”今天只有一个陪他来的韩国院生,没听懂他的这两句中文,但也看出了不对劲,从后面拽了拽时书一的袖子,催促着他快走。

 

这个年纪瞧着比他大上好几岁的青年,替他拿着撞色明丽的双肩包,脸上的神色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担忧,忍不住念叨:“만약 선생님이 네가 몰래 응전한다는 것을 알았다면 틀림없이 벌을 주었을 것이다(要是老师知道你偷偷来应战肯定会罚你的)……”

 

时书一尴尬的脚趾都在鞋子里全部蜷缩了起来,低头回避其他人探究的目光,从青年手里接过自己的双肩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转身就朝棋室外面走,边走边发出小动物似的哀嚎:“늦었어, 우리 엄마가 이미 알았어(来不及了,我妈已经知道了)……”

 

青年快步追上去,探头一看,Kakao Talk的聊天界面里,备注为“时长老”的那一位已经连发了十几条消息,统统都显示未读,甚至最后一条的接收时间就在三分钟前。

 

青年捂着脸,分不清愤怒更多还是悲惨更多的喊了一句:“사형!나도 너한테 호되게 당했다(师兄!我也被你害惨了)!”

 

时书一哭丧着一张脸,加快了速度往外走去。

 

俞亮听懂了这几句话,像是有些诧异,皱着眉抬眼望去,却只看到少年瘦削的背影,他正一边走路一边解了脖子上的领带绕在手腕上,一点也不严肃正经,不像他的棋风,大开大合很有些守拙的古意。

 

被人当面问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这种莫名其妙还无礼至极的话而引出来的一肚子火不知道怎么就消了下去。

 

“看什么呢小亮?”白川握着茶杯从后面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小心翼翼:“他就是个小孩,不懂事,我会跟他老师那边说一下……”

 

俞亮轻轻的笑了下,转瞬即逝,打断白川的话:“刚才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孩子,叫他师兄。”

 

“啊?”四周围了一圈的学员们哗然。

 

韩国的院生们确实格外注重师门辈分,但这是建立在严苛的资格考核机制之上形成的后辈对前辈从实力上的一种绝对认可。

 

换言之,今天和小俞老师对局的那个少年,不仅学棋早,而且还天赋绝佳。

 

“大概这就是天才的特权吧。”

 

俞亮轻叹,心情似乎还算愉悦,眉目疏朗,眸光安宁落在棋盘上,脑海里已经开始迅速复盘刚刚那局棋里黑子的布局。

 

小飞挂角,白子反挂,大飞守角,白子打,双飞燕……单就现代围棋而言,似乎很少有人会再用这种早被研究的透透的古围棋定式来布局,可这少年初时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将棋子落在这几个地方,仿佛本就该如此,还钻了个自已因为始料不及而留下的空子。

 

他的老师,似乎也是个怪人。如果不是刚到方圆市就因为水土不服被迫留在酒店修养,他倒是很想和他下一局。

 

目送着两人走出棋室,洪河才摇着扇子把在这儿围观了一早上的学员们赶走,语气似乎十分嫌弃:“走走走走走,搁这儿看啥呢看?”

 

“你上回那死活题才考六十分儿不嫌丢人呐?还不去练?你今天的打谱完成了?下回比赛再抱着本书搁那儿翻翻翻我就给你撕了信不信?还有你,昨儿的对局复盘了?赢了四分之一子瞧你嘚瑟的那样儿,就你这水平今年还想定段呐?不如趁早回家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道场里成绩最出挑的几个学员被他挨个指着训了一通,刚才还撒娇扭着他想留下来凑热闹的一群半大小子姑娘几乎是在几吸之间就全都跑回了平时练习的大棋室。

 

白潇潇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可以啊洪大侠,越来越有当年大老师的风范了。”

 

棋室里只留了几个少时相交的好友,洪河那端着的师父架子自然而然的散去大半,摇着扇子嘿嘿的憨笑了两声,语气里总还带着当年被大老师训过的后遗症:“哪里哪里,略通皮毛,皮毛……”

 

沈一朗已经坐到了刚才时书一的位置上,把两色棋子一一捡回棋篓里,推了推眼镜后朝俞亮笑笑:“最近好像又精进了不少,连一局指导棋都下的让我有复盘的冲动。”

 

“还不是因为洪河昨天在电话里哭的特别惨,我才不得不打起精神十足谨慎的对待今天这局棋。”俞亮又扬起浅淡的微笑。

 

“不过小俞老师……”洪河利落收了扇子凑上来,十足八卦,“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小屁孩儿啊?”

 

俞亮沉吟片刻,似乎真的在思考自己有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年轻后辈,但最后也只是摇摇头,“没有。”

 

“你少问东问西了。”沈一朗瞥了他一眼,示意俞亮一起,“我们来复盘一下?”

 

“好。”俞亮点头应下,抬手执白。

 

白川也从后面探头看着。

 

“那不应该啊!”洪河继续踱着步,疑惑的把本就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坚持跟俞亮分析:“你看他,中国话韩国话都说的贼溜,跟你还长得有那么一点像,最重要的是,你还不知道吧,他姓时啊!时光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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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忙很忙很忙但是被甲鱼老师安利成功入了坑QAQ


搞了一直都很喜欢的狗血文学


世界观有一些私设,会随着剧情推进慢慢解释,应该不影响阅读


能求点评论反馈吗(小心翼翼探头.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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